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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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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的面,她竟然也鬧得起來,她也不想想,這些年,父王何曾虧待過他們母子。”

“就連你……”

樓瀾說到這裏,嗓音像是被哽住了,竟再也說不出多餘的話來。

然而,秦繪沅還沒完沒了:“老王爺最疼樓晏,如何會既讓樓允承襲爵位,又讓樓允繼承祁王令,這根本不可能,老王爺不會這麽偏心。”

底下的人覺得秦繪沅說得有理,紛紛附和。

樓允面色寡淡,樓瀾暗暗著急。

柳銀雪邁上臺階,取了一炷香點燃,插在香爐裏,聲音漫不經心的:“父王剛走,母妃您就聚眾鬧這些事情,當著父王的面,您讓別人看盡我們祁王府的笑話,您是想讓父王走得不安心,走得不瞑目嗎?”

第 44 章

秦繪沅“碰”地在老王爺的靈堂前跪下來, 哭嚷道:“我何曾想要這樣?我只是不想讓老王爺您走得不安,所以才要遵照您的遺志,讓兩個孩子得到公平的對待啊。”

秦繪沅一面哭,一面氣得咬牙切齒。

樓啟明的手書,她昨夜親自看過,上面將所有的安排都寫得十分清楚, 爵位是樓允的, 祁王令也是樓允的,就連大部分家產都是樓允的。

樓啟明將家產分成了四份,其中的一半都由樓允單獨繼承, 另外一半由樓阮、樓軒和樓晏平均分配,沒有她的任何一份。

她所有的, 只有她的嫁妝。

老王爺偏心, 秦繪沅恨。

這麽多年夫妻,老王爺竟然什麽都沒有留給她, 秦繪沅更恨。

秦繪沅對著靈堂磕頭:“老王爺,您在世的時候,總是跟我說, 要讓兩個孩子得到公平的對待, 這樣他們兄弟才不會生隙,可是您看看,您一走,樓允就拿走了所有的東西,爵位是他的, 祁王令也是他的,老王爺,您生前不是這樣說的呀,您告訴我,您告訴大家,是不是樓允強占了原本屬於樓晏的東西?是不是?您說話呀!您說話呀!”

樓晏哭了起來,十五歲的男兒,跪坐在地上,哭得像個孩子。

柳銀雪深吸口氣,說道:“母妃,你想要的證據,會有的。”

秦繪沅擡頭,眉頭一皺。

老王爺的手書昨夜已經被她燒了,她就不信柳銀雪還能再那一份出來,只要柳銀雪拿不出來,老王爺的財產就是幾個子女平均分配,樓允他撈不到那麽多的好處。

樓允偏頭,深深地看了柳銀雪一眼。

有小廝進來稟道:“王妃,世子爺,右相到了。”

當朝右相沈叢林乃是文官之首,極受皇上信重,與樓啟明私交甚篤,樓啟明病重之時,沈叢林曾多次前來探望,如果說,老王爺還留有後手,那麽這個後手,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沈叢林,柳銀雪抿了抿唇,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緊張。

樓允擡腳,親自去迎接右相沈叢林。

柳銀雪頗為意外,她以為樓允是不屑應付這些事情的,可是他卻忽然表現得十分像個祁王世子的樣子。

眾人都望著樓允。

抄手游廊上,樓允拱手朝沈叢林行禮:“父王遠走,侄兒未能遠迎,請沈伯父勿怪。”

沈從文看著面前面容蒼白的年輕人,頗有感慨,他與樓啟明是從小玩兒過來的至交,與樓允的娘親姜素心也有過幾面之緣,那是個心思慧霞的女人,他遇到困難時,姜素心曾還幫他出過主意,當年的祁王府其樂融融,後來姜素心難產而死,所有人就都變了。

見到面前的年輕人,沈從文不由地生出幾分憐意,他拍了拍樓允的肩膀,沒說話。

樓允領著沈從文走進靈堂,親自給沈從文點燃香燭遞到他的手上,沈從文拱手祭拜,然後將香燭插到香爐裏。

沈叢林對樓允道:“你父王在時,曾多次在我面前提起你,如今他走了,希望你能秉承你父王的遺願,將祁王府上上下下都打理妥當,堂堂正正做人。”

樓允道:“父王既願意信我,我自不會讓他失望。”

秦繪沅從蒲團上站起來,朝沈叢林斂了斂,紅著眼睛對沈叢林道:“右相,您來得正好,您是文官之首,您既來了,便幫我評評理,問一問世子為何要霸占祁王令不放。”

右相意外:“還有這種事情?”

樓允不語。

柳銀雪解釋:“祁王令乃是父王自願讓世子繼承的,並非世子搶奪霸占,母妃您從天亮時便鬧到現在,到底還欲如何?”

秦繪沅恨恨地瞪了眼柳銀雪:“口說無憑,老王爺不喜世子,怎可能將祁王令傳給他?柳銀雪,我是你婆婆,你三番四次頂撞我,你可知錯?”

柳銀雪溫溫地笑:“母妃,母慈子孝,母慈是排在前頭的,您想要我孝敬您,您得先當一個慈母,我這個當兒媳婦兒的才會心甘情願孝敬您。”

秦繪沅氣得牙齒發顫。

“你的道理一篇又一篇,我說不過你,我也懶得跟你說,還請右相為我做主,讓世子將祁王令交出來。”秦繪沅道。

樓瀾著急道:“沈伯父,祁王令的確是父王自願給四弟的。”

沈叢林擡手,正欲補充話音的樓瀾又立刻閉了嘴。

“樓兄屍骨未寒,竟有人因為這些身外之物吵得樓兄不得安寧,實在令人心寒。”沈叢林長長地嘆了口氣,一副失望透頂的樣子,又道:“這一切,樓兄在走前就已經安排得十分妥帖,樓兄親口跟我提過,他走後,若祁王府有人鬧事,太後娘娘自有決斷。”

若說這個世界上樓啟明最相信的人是誰,那自然是當朝太後,那是他的親娘,而太後位高,這祁王府上下,沒人敢忤逆她老人家。

樓允面無表情,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
樓瀾道:“讓沈伯父見笑了,只是母妃非要四弟交出祁王令,這才鬧成這般,依沈伯父的意思,既然皇祖母自有決斷,我們自然不敢再說什麽,父王的意思,我們一定照辦。”

沈叢林道:“既然事已至此,不如今日就弄清楚,以免後面再鬧出事情來。”

“沈伯父所言有理,侄兒這就派人去皇宮跟皇祖母稟明情況。”樓允道。

秦繪沅頓時慌了,竟然要驚動太後?

她敢在樓啟明的靈堂前這般鬧事,便是因為知道太後病了,根本不可能出面給樓允撐腰,而皇上和皇後雖然尊貴,但到底不是祁王府的人,不能名正言順管他們祁王府的事情。

然而,樓允卻不由得秦繪沅阻止,當即就派了人去皇宮。

“沈伯父請先到偏廳休息,您是父王的至交,接下來還請沈伯父辛苦些,幫侄兒穩住場面。”樓允擡手請沈叢林往偏廳走。

樓允畢竟年輕,在秦氏兄妹面前又是晚輩,不能直接跟秦氏兄妹對抗,但若是有沈叢林從中調和幫襯,對樓允只利無害。

沈叢林別有深意地看了樓允一眼,到偏廳休息。

樓允派去的乃是祁王府的管家白總管,白總管年輕時就跟在老王爺身邊,也練就了一身功夫,行動極快,往來一趟皇宮,不過一個時辰。

太後還不能起身,白總管帶來了老王爺臨終前的另一封手書,雙手呈交給沈叢林。

“太後娘娘說,得知右相在此,便知道絕對出不了任何亂子,她老人家身體不好,不能親自過來,命小人將這封手書親手轉交給右相,請右相當場宣讀。”白總管道。

秦繪沅的臉色瞬間煞白。

怎麽還有一封手書?

老王爺到底做了多少準備?他是要在死後將他們娘倆往死裏逼啊!

柳銀雪松了口氣,這便是她當時還未說完的話,老王爺深謀遠慮,證據應當不僅僅只有她手上的那封手書,原來她所料無錯。

沈叢林從白總管手裏接過手書打開。

“我樓啟明已死,為防我死後有人滋事,現對我死後祁王府的事情特做以下安排:

“第一,由我兒樓允繼承祁王令和祁王爵位,若有任何人對此有異議,便不是我祁王府的人,我兒樓允有資格將其逐出祁王府。”

樓允瞇了瞇眼睛,驀然間,脊背僵硬。

“第二,有關財產之分……”第二條裏面有關財產的分配寫得極為詳細,在哪裏的田產分給誰,哪裏的宅子分給誰,哪裏的鋪子分給誰,家裏的現銀又分給誰每人分得多少等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最後說到,沒有分出去的都由樓允繼承。

柳銀雪不知道祁王府到底有多富裕,她只知道,光是老王爺在信中分給二房、三房和樓晏的田產、鋪面、宅子都已經是金山銀山。

“第三,在秦氏死前,決不能分家,若秦氏執意分家,則只能帶走她的陪嫁,而我兒樓晏則不能從我祁王府分走任何東西,我前面提到的分給樓晏的東西,都盡數歸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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